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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求婚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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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瑤站在這個普通病房, 靠著一張普通病床,面對棉被窩窩裏一個完全不普通的美貌傷患, 深刻意識到了,她遭遇的精神挑戰難度再次升級。

……她剛是不是聽錯了,狗勾想讓她幹什麽?

諾諾的求知欲異常強烈,他肩膀和背上的傷都很疼,做不出太大動作,只能用下巴反覆磨著喻瑤,頭歪過去,臉頰挨在她手腕上。

經過大火,他嗓音還沒恢覆過來, 說話有些吃力, 每個調都沙沙的拖長:“瑤瑤教我……怎麽親是對的。”

說完, 他無措地抿了抿唇, 乖乖追加兩個字:“求你。”

以前瑤瑤不許他親,那麽排斥的推開他, 是不是不代表瑤瑤討厭,只是他親錯了方式, 等他學懂了, 瑤瑤就不會再嫌棄他。

喻瑤被蹭得半邊身子都麻了。

穩住, 鎮定,別露怯。

她昨晚都想那麽通了,要對諾諾好,如今狗勾想學習人類正常技能, 這點小要求,她怎麽能張口就拒絕。

親吻嘛,教學而已, 又不用非得兩個人才行。

喻瑤以為很簡單,她撥正諾諾的視線,把唇貼到自己手背上,親了一下,扭頭示意他。

諾諾頭頂的小禾苗翹成一片,眼裏露出困惑,顯然不太容易把他或是喻瑤代入進一只手裏。

喻瑤頭疼,狗勾精有時候是真挑剔,她想偷工減料都不給機會,幸好醫院人多,她還可以求助場外。

她表現得足夠淡定,捏了下諾諾的臉:“等著,我給你找示範老師去。”

喻瑤整理被子把諾諾圍好,就露出一顆漂亮腦袋,然後出病房,特意把喬冉留給她的口罩墨鏡都戴上,又從兜裏翻出所剩無幾的一百現金。

這層樓住的基本都是輕癥,無論醫護還是患者家屬都情緒不錯,她心理負擔還小點,本想清清嗓子說一聲,但猶豫半天,到底張不開那個嘴。

她好歹也是個女明星!

喻瑤去護士臺借了紙筆,流暢寫下幾個字,貼到了病房門口,自己抱著手臂往旁邊一站。

——“重金跪求親吻表演。”

不出一分鐘,四五個經過的男士都熱情過來問她,是不是跟她一起演,喻瑤話都懶得說,兩根細長手指打叉,總算等來一對年輕小情侶。

她推推墨鏡,壓低聲問:“一百塊,麻煩你倆親一下,最簡單基礎那種,行嗎。”

小情侶緊張激動,欣然點頭,喻瑤松了口氣,把倆人領進病房,女生一看見床上的諾諾,眼睛當時就亮起了探照燈,男生是個愛吃醋的,見狀立刻沈了臉,把女朋友拽過來,當著諾諾的面,直接就親了下去。

嘴對嘴,咬舌頭,開場就激烈火熱。

絕不昧心掙那一百塊錢。

喻瑤嘴邊一句“親臉或者額頭就行”還來不及說出口,反射性地跑到床前一把捂住諾諾的眼睛。

他奶奶的,初次教學,狗勾理論知識還不清楚,看這個還得了?!

喻瑤沒心思也沒那個膽量再讓他倆親臉了,萬一哪下不對再天雷地火,她急忙給了錢,把兩位請走,再去翻兜,錢更少了,舍不得花,何況就算再找,還不知道碰上什麽類型的選手。

病房門關了,只剩喻瑤和諾諾兩個人,諾諾臉有點發熱,溫順地靠著她,純良問她剛才的是不是正確親吻。

喻瑤心有餘悸:“……那種邪惡行為,當然不是。”

諾諾好騙地點頭,仰起臉:“不想要別人,瑤瑤教我。”

喻瑤理性拒絕的說辭一套套地往外冒,但等她準備好了充分理由,低下頭去看諾諾時,定力卻當場欠費。

狗狗眼在凝望她,清澈純情,因為在努力向上看,顯得大而圓,泛著波光,浸了水的寶珠一樣。

喻瑤也瞄到了他露出來的左手,側面一指長的燒傷,除了這個,還數不清有多少大大小小被火燎到的地方她沒發現。

為了救她,他死裏逃生,不過是想知道什麽叫吻。

喻瑤壁壘軟化,嘆了口氣,她是主人,親親狗勾精怎麽了,多大點事。

她合眼俯下身,在諾諾頭發上很輕地落下一個吻。

諾諾不動了,小木雕似的僵住,緊張地擡了擡頭,這吻又草率地滑到他的額頭邊。

喻瑤斂唇,站直身體:“明白了嗎?嘴唇貼上,溫柔小心的,就是親吻,但是——”

她當然知道狗勾精想把這種吻用在誰身上,提前跟他約法三章:“親吻很珍貴,不是隨便的事,你對主人也……半個月不能超過一次,範圍限定在……鼻子及以上。”

喻瑤在自己上唇邊用手一劃,上下界限清楚明了:“記住沒?”

諾諾目光專註,羞澀地點著腦袋,小禾苗一搖一晃,刮著喻瑤不太平靜的心,她教完了,想找個地方緩口氣,卻看到諾諾唇動了動,像在說話。

他嗓子被煙嗆得厲害,今天一直發音艱難,喻瑤自然而然地靠近他,側過頭,用耳朵去聽。

諾諾也分辨不清原因,他比之前更啞了,試了幾次都說不完整,等到喻瑤過來,白皙小巧的耳廓就在眼前,他才努力發出音來:“瑤瑤,我學會了。”

喻瑤尚且不確定自己聽到這句話是該欣慰還是無奈,呼吸就猛然一停。

涼潤的,柔軟的唇瓣,安靜貼上來,落到了她的耳垂。

諾諾青澀的第一個吻。

往病房外走的時候,喻瑤掃了眼墻上的鐘,才過去一兩分鐘,她倒像凝固了半個世紀。

她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有些頭重腳輕,手腕壓著耳朵,直到站在走廊裏沒人打擾的窗邊,她才勉強呼出一口氣。

……艹。

天生撩精!

風月小狗!

她養個崽怎麽就這麽難!

喻瑤打開窗,試圖吹風平覆那些不該生出的波瀾,身後有道腳步聲匆忙朝她過來,粗喘著問:“姐你怎麽沒在病房,這兒不冷嗎?”

冷個球,她熱。

喻瑤回身,喬冉跑得外套拉鏈都開了,口罩也歪歪斜斜,已經不像個嬌氣小少爺,從昨天深夜到現在,一直是他自發地在醫院和劇組兩邊來回跑。

“是不是著火的事有進展了,”喻瑤能猜到他這個時間為什麽來,“需要我過去問話?”

公安部門立了案,有專門的調查組介入,鎮裏幾年也來不了一個劇組,算得上是樁大事,結果剛開拍就鬧得這麽慘烈,不可能不重視起來,也註定不會隨便了結。

喬冉擰著眉:“是,讓我來接你過去,目前排除了外面的紙錢飛進三樓這種可能性,那就是化妝間自發起的火,他們需要你回憶細節,懷疑是……你有什麽電器用的不規範。”

喻瑤輕“呵”了聲。

她用電器?唯一跟她有關的只有手機在充電,但大火蔓延的時候,那個手機還好好放在桌子上。

警方懷疑是合理的,然而這個問題她已經如實回答好多遍了,顯然作用不大,現在化妝間徹底燒毀,面目全非,如果找不到別的證據,那真可能怪到她的頭上。

無論如何,先去了再說。

喻瑤問清楚地點,把喬冉帶到病房門口,交代他:“你留下看著諾諾。”

喬冉臉色當時就白了,心有餘悸地連連擺手:“不是,姐,你還不如殺了我吧,讓我看他?!我怕他還沒消氣,弄死我啊!”

喻瑤餘光看他:“只要你別再拿我的事刺激諾諾,他不會理你的,再說了,就是因為你害怕他,我才放心。”

至少喬冉知道諾諾的狀況,也不敢輕易招惹,比別人靠譜。

喻瑤臨走前幾番掙紮,最後還是決定進去跟諾諾說一聲,沒想到諾諾從被子裏撐起身,攥住她小指:“瑤瑤,我陪你去。”

以為小狗勾是在撒嬌,喻瑤剛想把他壓回去,諾諾就拉著她,努力說:“我想起,我出去送紙,好像有一個人,在門口黑的地方。”

喻瑤立刻反應過來,諾諾幫她給導演送紙的時候看到人了,當時他沒留意,蘇醒之後記起來,要為她去證明。

“什麽樣的人,特征,想到什麽就說什麽。”

諾諾辛苦地皺了下鼻尖:“醜,不高,手上有戒指,像水滴,很亮。”

因為亮,晃眼,他才意外瞥到。

喬冉在旁邊納悶:“戴水滴戒指的肯定是女的啊,咱們組女生有醜的?我翻翻合照……等會兒,趙斯琪這張比心了,我靠她戴戒指了啊!”

他一臉懵逼:“姐,除了你屬趙斯琪顏值最高,她哪醜啊?別是認錯了?”

這個名字一出,喻瑤怔了片刻,很快想通因果,她閉了閉眼睛,把手蓋在諾諾頭上疼愛地揉了一下,揚眉說:“不好意思,在諾諾眼裏,恐怕除了我之外,所有生物都醜。”

喻瑤不可能讓諾諾離開醫院,她心裏有了數,直接給導演打電話,問趙斯琪在哪,導演心力交瘁,哭喪著說:“劇組都要散了,她看暫時拍不了,就說有事先走,我也攔不住,現在估計已經出鎮了。”

“有事?”喻瑤冷笑,“是看事情鬧大,想畏罪潛逃吧。”

一句話準確鎖定縱火嫌犯,既然趙斯琪被當事人指控,那麽理應把人抓回來詢問,警方動作很快,在鎮子邊郊的一輛大巴車上找到了趙斯琪。

一見到這人的狀態,辦案的警察就敏感地看出異狀,好好一個漂亮姑娘,鬼似的慘白著臉,帽子快戴到鼻尖,生怕誰認識她,精神衰弱得聽見一點聲音都發抖。

警方本以為很容易問出點什麽,沒想到趙斯琪態度強硬,狀態瀕臨崩潰,還一口咬定自己跟火災無關,是喻瑤汙蔑她。

喻瑤自然不會把諾諾目睹的事講出來,只說自己是突然想起,在門口偶然看見了一枚戒指的亮光,且有合照為證。

趙斯琪楞住,瞪著喻瑤毫發無傷的樣子,歇斯底裏否認:“戒指不是我的!我,我隨手在道具間拿的,不信你們搜我身!喻瑤你血口噴人,明明就是你自己弄出的火災,不承擔責任,還怪我?!你來這個劇組,就是害人來的!”

嫌疑人拒不承認,短時間內又找不出確鑿證據,警方也無法繼續扣押她。

膠著的時候,導演抹著汗一路跑進來,後面領著個女孩子,就是開機儀式時,跟趙斯琪站在一起,聽她罵人的那個小炮灰。

小炮灰哭著說:“對不起,如果不是喻瑤指控趙斯琪,我也沒膽子出來說,昨天晚上趙斯琪擔心自己的戲份被刪光,一直在罵喻瑤,我就忍不住留意她。”

“我看到她進了樓裏,沒幾分鐘就慌慌張張跑出來,懷裏好像抱著一個滅火器,我不敢上前,就偷拍下來了……”

“她走了之後,火燒起來,”小炮灰哽咽,“我嚇死了,偷偷去追趙斯琪,發現她趁亂在後院藏什麽東西,後來警車來了把現場封鎖,我一直沒機會靠近,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。”

她拿出手機,把拍到的照片找出來,時間準確,人物雖然不清楚,但足夠確定趙斯琪的身份。

警方即刻出動去了老宅子後院,在一堆廢棄垃圾裏找到一個深埋的小型滅火器,以及一起扔掉的戒指,很明顯趙斯琪也意識到這東西很刺眼,萬一被誰註意就是個麻煩。

板上釘釘的證據擺在眼前,趙斯琪再不承認也沒有辦法,她機械地覆述了過程。

說她如何做的計劃,提前看準了宅子裏唯一備用的滅火器在哪,又如何不敢承擔責任,出事以後,怕罪名太大,她抱著滅火器去求救的路上反悔,決定維護自己,裝傻逃走。

趙斯琪呆了一會兒,突然抽搐著大哭出來:“我也沒想到啊!我只是想嚇唬人,保住我的戲份而已!不知道火會燒那麽大!誰叫那個門壞了,不能怪我!”

導演氣得直哆嗦,從貼身兜裏摸出一張紙,劈頭蓋臉拍到趙斯琪面前:“你自己看看,你放火之前,喻瑤特意送到我手上的,親手給你們改的新人設新劇情!你照這個演,比以前不知道強他媽多少倍!說不定還有希望紅!”

趙斯琪仿佛聽到什麽笑話,抗拒地又哭又罵,最後折騰累了,顫巍巍把紙撿起來盯著上面的字,臉上表情扭曲,半是可笑半是不信,直到被懊悔吞沒,蹲下去痛哭。

喻瑤看了她幾眼,空氣裏仿佛還有讓人瀕死的火星和煙氣,她目光平靜地轉向窗外,醫院的方向。

不知道諾諾在幹什麽,她該教他怎麽用手機了,偶爾給他發個微信,小狗勾那麽容易滿足,大概會高興一整天吧。

醫院病房,喬冉搬著小板凳坐在床尾,緊張得想抖腿,又硬生生壓住,唯恐自己哪個動作惹到床上的那位巨可愛閻羅王。

喻瑤走後,諾諾一直不安,氣氛也隨之壓抑,喬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,簡直要沒法呼吸,好不容易他精神不濟睡了,喬冉才重新活過來。

他媽的,好可怕,想哭。

但也不僅僅是怕,準確說,大概是某種敬畏,除了那天險些被諾諾掐死,更多的,是昨晚大火現場,他雖然難以體會,卻深受震動的那種瘋狂保護欲。

他做不到,就更欽佩。

有武力值這麽強的人在喻瑤身邊,還時時刻刻甘願為她拼命。

喬冉不得不承認,諾諾除了心智比較異常之外,他哪一樣也比不了,所以連帶著之前那些不服,郁悶和抵觸,都一並消散了。

病床上的人動了一下,喬冉馬上正襟危坐,就差起來問問您需要點什麽服務。

諾諾額角都是汗,頭發被潤濕,他剛睜開眼,空茫地盯著墻壁。

和上午醒來時一樣,做了很多碎屑似的夢,零散又鋒利,卻沒有什麽能看得清楚,後來快醒的時候,他又夢到瑤瑤拍戲的棺槨,和她穿著嫁衣站在大火裏的情景。

諾諾眼眶是燙的,眸底一片紅,手指把床單攥得起皺。

差一點來不及的恐懼從火起開始,到現在始終灼燒著他,害怕被分離。

到底怎麽樣……才能不跟瑤瑤分開。

諾諾忍著疼翻身,摸到枕頭下的手機,是她送的,他握在手裏,才勉強安心一點。

喬冉試探著問:“內個……哥?你喝水不?”

諾諾還是緊抓著手機。

喬冉撓撓頭,又問:“瑤瑤姐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,要不……我給你找個她演的電影看看?”

諾諾眼睫顫了顫,終於給他一點目光,不太情願地把手機遞過去。

得到回應,喬冉精神狀態都好了不少,積極給他下載視頻軟件,登錄上自己會員號,找出喻瑤拿影後的那部片子播放。

片頭開始的時候,喬冉隱約聽見諾諾很低的聲音,像是問他,也像自語:“怎麽可以,不分開……”

喬冉根本沒多想,順口就說:“不分開?那結婚唄。”

他想起諾諾可能不懂這事,於是指指屏幕:“正好電影一開始就是倆配角的結婚典禮,你看看。”

諾諾捧著心愛的手機,光彩映在他臉頰上。

一男一女穿著禮服,戒指耀眼,牧師在說,無論貧窮富有,健康疾病,一生不離不棄,你是否願嫁,是否願娶。

病房簡陋的這個角落,諾諾面對屏幕,緊握著手機,蒙了塵的眼瞳裏流出無比明亮的光。

喻瑤將近傍晚才回到醫院,喬冉如蒙大赦,在病房門口跟她交接。

“諾諾怎麽樣?狀態好嗎?”

喬冉神色覆雜:“還算好吧,就是看完電影之後,他跟我要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工具,我哪敢不給啊,但沒瞧出來他要幹嘛。”

喻瑤沒打算跟喬冉多問,她想知道什麽,直接去看諾諾就好了。

窗外天色暗了,病房裏開了半側的燈,算不上亮,正好給冰冷房間添了些柔和的暖調。

喻瑤放輕腳步進門,意外看到諾諾倚靠著墻,坐在床上,被子厚厚的堆在他身邊,他還穿著病號服,藍白條紋的襯衣款,顯得他鎖骨清瘦,側臉線條鋒利又美好,黑發貼在頸邊,很軟,乖得不像話。

她刻意不出聲,走到床邊,拉了下他的發梢。

諾諾驚喜地擡起眼,一對琉璃寶珠裏波光四溢:“瑤瑤,瑤瑤……”

喻瑤看他:“嗯?”

“我有事,拜托你,答應。”

喻瑤輕笑,他又學會“拜托”這種新詞了。

她耐心說:“摸頭還是什麽?親可不行,半個月內份額已經用完。”

諾諾紅著臉搖頭:“不是,我想求你……”

他動作很慢,擡起一直緊緊扣著的左手,略微發顫地遞到喻瑤面前,緩緩張開。

諾諾掌心上很多緊張的薄汗,正中間,擺著一枚光滑溫潤的木頭圈圈,類似一個指環的大小。

喻瑤記得這個,昨天諾諾送醫院,她幫忙換衣服的時候,在他貼身小兜裏發現的,那時遠沒有這麽整潔精致,不知道是他從哪搜集來的一塊粗糙小木頭。

所以她沒扔,又留給他。

現在怎麽會……

喻瑤怔忡幾秒,突然意識到,喬冉剛說的諾諾要工具,是拿來親手打磨這個東西的?!他磨了一整個下午!

諾諾聲線緊繃,生澀得帶著一些細微的哽咽:“別人有戒指,瑤瑤,也要有。”

喻瑤吃驚地盯著他。

他目光閃動,在燈下蠱人心魄:“戒指戴上,就可以結婚,瑤瑤能不能,能不能……嫁給我?”

他一無所有。

這塊小木頭,是他靠自己得來的,唯一的寶物。

一切噪音都歸於寂靜。

喻瑤完全呆住。

過了許久,諾諾的手舉到發抖,喻瑤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
“……當然不能!”

諾諾滿臉的希冀破碎,他手臂漸漸垂下,咬住唇,血色潮水般褪去,病號服掛在肩上,顯得尤為空蕩。

即將絕望的時候,他又停下來,期盼地重新仰起臉,純凈的狗狗眼凝視著喻瑤,小心翼翼問。

“那……”

“換瑤瑤娶我,行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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